事出有因,我们将军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吧?”“不会不会,”萧元启勉强笑了一下,“陛下颁发旨意的时候并不知道北境是何情形,只要好生解释清楚了,朝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啊。”他这番苦口婆心的解劝多少起了一些作用,帅帐外暂时又安静了下来。未过多久,萧平旌陪着荀白水走了出来,神情冷淡地尽了礼数,目送他收拢仪仗,低调离开。“你们到底谈了什么?二公子不会有事吧?”陶将军一着急又叫了旧时称呼,面色甚是担忧。萧平旌没有直接回答,面向众将郑重地抱了抱拳,“平旌自到北境以来,全靠各位将军倾力扶持。今日之事是我一人之责,由我回京向陛下陈情也是应该的。只不过有了这样一番波折,恐怕难以替各位请功,平旌在此,先行致歉。”各营主将大多是长时间驻扎北境,最多隔几年入京述职一次,对朝廷的印象还是先帝当年。萧平旌语调平稳,多少给了他们一些安慰和错觉,闻言不再多想,齐齐地抱拳还礼。“咱们长林此战,本来也不是为图朝廷嘉赏。”陶将军呵呵笑了两声,“能打出北境十年的太平日子,怎么都算是已经回本了啊。”大战得胜的兴奋感重新被激发了起来,在场诸将纷纷应和,场面随之变得轻松了许多。一片欢笑声语之中,唯有东青和萧元启彼此对视了一眼,低头静默无言。借天道之势,聚歼敌军主力近二十万,长林军北境宁关之战如同百年前的那柄三月弯刀一样,本身就是一场难以复制的奇迹。尽管没有官方邸传的任何通报,这个惊人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,遍传四方,琅琊山斑斓的彩林上空当然也第一时间掠过了白鸽的翅影。“宁关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。”老阁主斟了一杯清茶,缓缓推向竹帘的另一边,“姑娘匆匆赶来,有什么要问的?”林奚跪坐在帘外木台边,恭肃地欠身行礼。北境大战全面启动之前,萧平旌就明确要求她留在甘州。林奚自己也知道边城行医和野战随军终究不同,术业精湛亦不能抵消男女之别所增添的麻烦,故而未曾反对,默默听从了他的安排。宁关决战的详情传来之后,她欣喜之余更感忧虑,当天就收拾行装,匆匆赶来了琅琊阁。“老阁主能断天下疑难,请问平旌当前困局,有何破解之法?”“这是姑娘自己要问的,还是平旌请你代问的?”“宁关战后,小女还未曾见过平旌。”老阁主垂眸片刻,缓缓答道:“天下之道,贵在顺其自然;为人之道,贵在无愧本心。琅琊阁旁观世间沉浮,不答朝堂之事。”这番回答显然出乎林奚的意料之外,她怔了半晌,眸中浮起失望之色,“琅琊阁不答朝堂事,这个规矩小女知道。但是对老阁主而言,平旌终究与他人不同吧?”“是,这个孩子当然与他人不同。无论发生了何事,只要我琅琊阁在,他就有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。”老阁主长眉微动,神色肃然,“但是姑娘,你真的以为长林王府现在需要我插手吗?”林奚不由微微一怔。“长林王萧庭生并非寻常人,他生于忧患,师从高人,自幼聪慧,喜好读书。在朝堂上该如何收揽权柄,如何把控朝臣,你觉得以他的能力,是学不会,还是做不到呢?”老阁主握着茶杯的指尖轻轻滑动了一下,声调绵长,“志不在此,非不能也。”林奚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