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与此相关的人。”狄明的瞳孔急速收缩,“还有谁?”“我最后再多劝一句,为了将军你自己的前程,最好就此放下,不要再问。那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……”狄明眸色烈烈,再次踏前一步,字字寒冽如冰,“请王爷回答我,还有谁?”萧元启抿紧了唇角,不再说话,手扶台案站了起来,快步走到内墙的书架边,从暗格之中取出了一个木匣,回身后先请狄明在对面坐下,这才将木匣放在茶案上,轻轻向他推了过去。“这里面有濮阳缨的亲笔供状……另外还有……我也不用说了,你自己看吧。”狄明早就心急,不待他说完便将木匣拉到面前,飞快地打开。濮阳缨的手书折叠整齐摆在上层,被他率先拿起阅看,看到最后可谓面无血色,对于那卷静躺于匣内的皇后懿旨,竟似已经没有勇气再打开。萧元启向前微微倾身,替他拿出黄帛,缓缓铺展,平放在他的眼前。“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?这个真相,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?当年的皇后,如今已是至尊无上的太后娘娘,而引发她做这件事的那个人,也已经是当朝天子。谁还有这个本事掀出什么风浪?谁还可能给你提起这件旧案的任何机会?”狄明虚软的手臂完全无法撑稳自己的身体,从头到脚都在颤抖,“……陛下知道吗……还有荀首辅……他、他知道这件事吗?”萧元启冷哼了一声,慢慢收卷起桌上的书帛,“荀首辅是个聪明人,这么荒诞的事他一开始当然并不知情。但我当时也太傻,根本就没有细想,从濮阳缨身上搜出罪证之后,竟然按规矩先通报了内阁……结果……结果你也看到了……那个时候先帝犹在,荀白水怕皇后受到责罚,不仅没有据实上奏,反而竭尽所能替她掩藏真相,我也是费尽了手脚和心思,才能勉强骗过他把这两项罪证保存下来……”狄明的眼底涌起滚烫的泪水,“毕竟是一朝首辅……难道在他的心里,就一点也没有‘公道’二字吗?”“公道?将军已是什么年岁的人了,居然还如此天真?”萧元启一连冷笑了数声,语气也渐渐激动起来,“你在吏部的记档,调任之前荀白水是亲自看过的,可他依然选了你继任东湖,这说明什么?说明他已经忘了!当他看到‘妻儿病故’四个字的时候,丝毫也没有联想起那年的疫灾。对于他而言,将军你念念在心的这些亲人,所有当年枉死在金陵城里的这些冤魂,他们全都属于一场已经过去的危机,根本就不值得他放在心上。而你……你居然还指望这样的人给你公道?”狄明用力咬住嘴唇,突然间暴怒而起,一拳击下,将面前的茶案击得四分五裂,拳面最终抵在青石地面上,皮肉迸裂,渗出暗红的血渍。在极度的痛苦之中,他最终意识到萧元启一开始说的话竟是对的,他坚持要剥开自己的伤口,知道了背后的真相……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?身为大梁的朝臣,他岂能不效忠主君……“好在荀白水并没有发现什么,将军的前程仍是一片光明,”萧元启音调轻柔,却含着一丝扎人心肺的嘲讽之意,“就当作是身为人臣的无可奈何吧,只要你说服了自己这样想,那心里也许还可以舒服一点。”狄明霍然抬头,眸中满是怒意,“我若不这样想,还能怎么想?”萧元启低下头,一面收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