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好生体会一下他大哥平时是如何处事的,怕是以后也帮不上多大忙,所以正在那儿勤加研习呢。”林奚轻轻拨弄着手中的银勺,不知为何心绪有些烦乱,好半天方低声道:“我一直以为二公子更喜欢江湖逍遥,素来无意朝堂……”“他若无意,自然不会强求他,但他若有这个心,平章一定会很欢喜的。”说到这里,蒙浅雪的眸中浮起思念之色,“也不知父王与平章,此时已经走到了何处?”萧平旌将头探到窗外,接话答道:“算行程应该将到袁州,接下来他们两个就得分道而行了。”林奚不由吃了一惊,猛地站了起来,“你一直能听到我们说话?为什么不早说!你到底还懂不懂得起码的礼数啊?”萧平旌状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“是我先坐在这里,你们才过来的好不好?再说,你又不是在向大嫂倾诉对我的仰慕,有什么我不能听的?”林奚原本还只是微嗔,这句话一说,她整张脸腾的一下便红了,偏又反驳不上来,只能转身就向外走。蒙浅雪赶紧上手拉住,竖起眉毛瞪向萧平旌,“你胡说什么?想讨打吗?”萧平旌对林奚的反应显然也很意外,一按窗台便跳了出来,“真生气了?我就、就随口开句玩笑,你以前也没有在意过啊?”林奚脸上的红晕褪去之后,双颊看上去反而有些微显苍白,推开了蒙浅雪的手,一句话不说坚持离开了书斋院落。面对大嫂的怒视,萧平旌赶紧解释道:“真的,我常开玩笑的,她以前从来没有计较过,不骗你!”蒙浅雪柳眉倒竖,“人家以前大度,你就能蹬鼻子上脸了?还站着!追上去赔罪啊!”满头雾水的萧平旌不及细想,赶紧加快脚步追了出去,好容易赶在二门边拦在了林奚的前方,连声道歉:“都是我不好,我胡说八道,这毛病以后一定改,你千万别生气,别生气了好不好?”林奚停下脚步,抬起头怔怔地看了他片刻,唇色依然浅淡,眼底深处挥之不去的与其说是羞恼,倒不如说是茫然与无措。萧平旌心头一沉,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,关切地问道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指节轻柔地交缠,紧贴在一起的掌心一只温热,一只轻颤。林奚稳住心神,首先抽回了自己的手。无论多么的喜欢,无论相处时有多么的快乐,她想要行医济世的志向都没有变过,如果长林二公子的未来属于帝都朝堂,那他们便不可能是彼此最合适的那个人。“没什么,我只是突然想起医坊还有许多事情,你也很忙,咱们最近就不要再见面了……”
萧平旌愣愣地看着林奚抽身而去,心中越发地迷惑不解。不过他向来是个乐观的人,“最近不要见面”对他来说就真是字面上的意思,所以蒙浅雪追出来询问时,他很肯定地回答道:“林奚说她没有生气,叫我过几天再去找她……”抛开这些儿女间别别扭扭的波澜不提,萧平旌这段时间在府里真是前所未有的乖巧安静,早起练功,学习长林军务,研究北境局势,再看看地图推算一下父兄的行程,入睡前还要修习晚课。由于暑气渐盛,梁帝连日来身体有些不适,早朝已经停了三日。萧平旌进宫请过安后,回来分别给父兄写信,既要禀告京城实情,又不想让父王过于不安,用字遣句斟酌了许久,近午夜时方才写完,回到房中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