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惕朝堂险恶,连老伴都明确跟我说了,万安和刘吉声名狼藉,我却还一直相信他们是好人。”
张玗不解地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他们是不是好人,与你何干?你不需要这么自责吧?”
朱祐樘叹息道:“可是他们做的事,也太过分了。孙仁,就是今天我本打算要去见的那个人,昨晚突然死了。”
“死了?”
张玗诧异地问道,“孙仁是什么人?”
“乃户部左侍郎。延龄跟我说,要入手,就得先从此人身上打开缺口,因为孙仁之前从户部右侍郎做到左侍郎,一定知道内幕,属于连接上下的关键环节,要是内阁的人把他给做掉,那就变成了死无对证,上下皆安,我……当时我还觉得延龄是在危言耸听呢。”
朱祐樘苦着脸道。
张玗道:“我二弟是这么跟你说的吗?他说有人会杀孙仁?”
“没,延龄没说得这么直接,但我的理解就是这样……他好像是说,要是上下没有孙仁这个人,那很多事就将再也查不清楚。没想到,还真被他说对了。”
朱祐樘显得很沮丧。
而且还带着一股负罪感,好像是他把孙仁给害死的一样。
张玗一听眉头舒展开了,理所当然地道:“既然延龄说对了,那你就继续听他的呗。太子,你还要继续办这件案子吗?”
“嗯。”
朱祐樘点了点头。
“既然要继续查案,那就多听听延龄的吧,这小子脑袋瓜里也不知道装着什么,奇思妙想一个接着一个,但我们家的人都觉得他说的话很有见地,要不是有他,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……说起来,他可是我们俩的媒人。”
张玗笑眯眯地道。
朱祐樘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你说得对,以后我听他的就是。连孙仁暴毙之事,他都能提前洞悉,他还真的很厉害。不过在这之前,我还是要先听取谢先生和刘先生的意见。”
“他们……”
张玗有点儿无语。
心说我这丈夫根本就做不到吃一堑长一智。
除了我家里的人会全心全意帮他,朝中那些大臣,怎可能跟他推心置腹呢?
“算了。”
张玗道,“你想去问就问吧,不过连我都能猜出来,他们多半没什么好主意,估计连应该查谁,都不会跟你明说。不信咱走着瞧。”
……
……
文华殿。
朱祐樘带着覃吉前来,见到了在此等候的刘健和谢迁。
朱祐樘对自己的两个先生还是非常信赖的,因为过去他的印象中这两位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,能把学问和为人处世做到极致的圣人。
这也是他要仰仗二人的原因。
可等他把通州仓之事,详细跟二人说过后,二人都同时陷入到沉默中。
“两位先生,孙仁死了……他昨晚因暴病而亡,你们是否觉得,他的死太过凑巧了?”
朱祐樘不由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