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下来,然而天晓得,只不过顷刻功夫,她又焦躁恍惚起来。大约过了半个月光景,他们的湖畔密约已超过六次之多。可是末后这两次,董香梅回来时,芳心总觉得十分别扭,因为她凭借女性的特别灵敏的直觉,已察出魏景元似乎忽然对她产生了一种距离。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但没有增进,反而比以前还疏淡了一点。她感觉得出这位英俊的少年,不过只为了脸嫩心软的缘故,所以还和她殷殷订下后约。然而,她并不是要求这种伪装的感情,说得好听点便是含蓄的感情。她渴望的是赤裸裸的,大胆的和奔放的感情。因而,她不免偶尔会记忆起大师兄曲士英有力的臂膀的拥抱,以及那壮健得像石头似的胸膛。最后的一次见面,董香梅甚是气恼,故此临到分手时,订下的后约,竟是期旬之久。然而魏景元并没有反对的意思。这可使董香梅倍加气恼。回到府中,独个儿躺在绣床上,真有点愁肠百结,芳心尽碎的凄凉况味。距离约会还有四天时,七步追魂董元任以及小阎罗曲士英已回来了。董香梅在伤心之余,便拉了小阎罗曲士英一同游湖解闷。曲士英虽说刚刚回来,但神采飞扬,一点也没有旅途劳顿之色。两人驾着一叶轻舟,在西子湖中缓缓泛游。小阎罗曲士英在夕阳下,细细打量董香梅几眼,手中一面操桨,心里一面忖道:“个把月不见,小师妹长得更美丽了。难道这湖光山色,真个可以使人早熟和更美丽吗?”“大师兄,你和爹出这趟门,去得太久啦…··”小阎罗曲士英禁不住微笑一下,想道:“她居然也挂念我,否则她怎会觉得我出门太久?“他明白这位小师妹不会问他出门干什么去。因为他乃是和严峻的师父一道静悄悄地出去,在师父没有宣布之前,那是决没有人敢问的,即使是师父的女儿董香梅。“师妹,你猜我和师父去了什么地方?”董香梅摇摇头,并不做声,但那双澄澈乌溜的大眼睛,却询问地瞧着他。“你总听过金蜈蚣龚泰这个名字吧?对了,便是那个衡山派叶徒金蜈蚣龚泰。四十年前他被逐出师门,便到北方扬名闯四方,不及三年功夫,黑道上几乎都推崇他为北方领袖人物。其后,他更将势力南布,隐然成为南北道盟主,就像咱们今日白骨教榆树庄的声威一样。”他歇一下,见董香梅果真凝日聚神地听他述说,便傲然笑一笑,继续遭:“可是,师父在三十年前,忽然向黑道上发展,以咱们白骨门的威望,天下武林无不震动。其中最感威胁的,当然是金蜈蚣龚泰,事情酝酿了两年,终于爆发而见了真章,决定究竟谁是黑道盟主。师父以一双肉掌,不让师叔等帮忙,便轻易地将当年所谓燕赵四凶打个心服口服。这燕赵四凶乃是金蜈蚣龚泰手下最著名的人物,就等于我在白骨门的地位一样……”他又傲然一声。董香梅却觉得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,厌烦地皱皱眉头,小阎罗曲士英觉察了,立刻敛住笑容,歇了片刻,才继续说下去:“金蜈蚣龚泰出自名门正派,天资颖慧过人,在被逐出师门之时,已是衡山派第一高手,别出心裁打制了两柄形如蜈蚣毒钳的利钩。称为蜈蚣钩。钩头附有剧毒,沾肉必死。他便是凭了这双蜈蚣钩,纵横江湖,得到金蜈蚣的别号。这时,他不得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