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派个体己人过来亦是常理。想到太后母子各自请人监视,到底不大舒服。 燕陆离被押上堂时,杂议的诸位大臣不觉移开目光,不忍注视,唯有金敬含笑捧茶,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。郦逊之摒去烦思,心头犹如止水清净,这才开口:“廉察郦逊之奉旨彻查太公酒楼假银一案,堂下何人,速报姓名来历。” “老夫燕陆离,乃是江南诸路募银的筹集人,前月派遣手下君啸运银京师。” 郦逊之点头:“君啸所运已证为石块填塞的假银,现押大理寺狱听候判决。而腊月二十七日,你又率队前往太公酒楼,翻出藏银,被崇善侯撞到。现告你私匿官银企图倾吞己有,你可认罪?” “老夫不认罪。请大人听老夫辩白。” “你可知君啸运银时曾在太公酒楼投宿?” “知,不过那是出事后方才知道。” “你前去太公酒楼是否与他有关?” “老夫一直派人查看运银沿途可疑人物,事后知道太公酒楼有疑后,便著人昼夜监察,稍有异动,已被察觉。” “如此说来,你去太公酒楼是查失银下落,并非预先藏匿失银,借机取出?” “大人明鉴,若是私匿官银,怎会带领一众兵士,声势浩大前去取银?兹事体大,若老夫有意私吞官银,总该做得人神不觉,岂有闹得举世皆知之理?” “所言甚是。” “廉察大人……”金敬忽然开口,慢条斯理道,“仅凭一面之词,大人推断燕陆离清白也太快。官钱岂是营私之资,五十万两白银生生不见,无论如何要问个清楚明白,方能息百姓之怒。” 台下诸官员接耳交谈,顾亭运道:“彭城离太公酒楼甚远,崇善侯如何预先得知太公酒楼之事?连夜赶来,莫非未卜先知?” 金敞嘿嘿干笑,不紧不慢道:“本侯心忧失银案,始终四处巡查,尤其江宁附近更有本侯府中眼线,留意是否有人监守自盗。那君啸好好的驿站不住,要去什么酒楼,自然被本侯打听清楚,决意亲往查探。谁晓得,正巧碰上了……嘿嘿……燕大人。” 郦逊之心中忽感烦躁,他知燕陆离是被金无虑的几句话引去太公酒楼,只是这位神偷的大名万万提不得。而金敞那里,他也曾见到嫁祸者的丝帕留书,但这一层,显然金敞亦绝不会承认。 两方都必须隐瞒内幕,因此这场审判绝不会审出什么不为人知的新鲜结果。他不由想通龙佑帝为什么不愿亲审,把这麻烦事交给他,也是看他如何翻出新意,让各方合理欣然的下台。 “皇上,陈州、亳州乱民现已聚众谋反,私放大牢重犯,两地被杀官员数以百计,请皇上早日发兵平乱。”原只是些饥民闹事,现竟升为谋反,仓部郎中费珏抹了把额头冷汗,稍稍提高了声调,恭谨地把这个坏消息禀告给皇帝。
崇仁殿中龙佑帝出游的神思突然被拉回,把这句话在心头重新咀嚼了一回,拍案怒道:“陈亳莫非只有饭桶!两地加起来有州军一万五千,全死了不成!” “陈州知州刘询被扣作人质,亳州知州陆其山誓死不降,为敌寇所杀,现两地州军俱已投降收编。”吏部侍郎汪潜德从旁补奏,见龙颜已怒,说得颤颤巍巍。 龙佑帝正待再发火,忽地想起太后不在,正是他大显皇帝作为之际,立即平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