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不记得我?” 江留醉仔细地打量着这女子。她容貌姣好,个头不高,因身形偏瘦并不觉矮。一双眼圆圆亮亮,有种虚张声势的凶狠,却更显得娇媚。他不知此刻她现身出来有何用意,见她一路跟到了京城,吃惊的同时添了警惕。 郦逊之狐疑地盯着黄衫女子,她眼中的热诚一点点消退,最后化作生气,居然用手敲起江留醉的脑袋来,大声道:“你这臭小子,那时一嘴的蜜说得动听,转眼就忘了干净!是你没记性,还是薄情寡义?你……气死我了!” 一旁的茶客不由都将目光齐齐射过来,皆是看好戏的模样,幸灾乐祸地偷笑。 她没一丝做作,连江留醉也觉得两人本该是熟识,想到花非花至今未到,连忙朝外望去,街上依然有二十多个人影,可无论怎么看,他认识的就只有郦逊之一人。黄衫女子见状更气,高声道:“喂,我在这里,你朝街上看什么?好啊,我非要教训你不可!” 江留醉冷然道:“姑娘,我真的不认识你。你想干什么,敬请直说。”他的脸板起来。那女子道:“你……居然说这样的话?趁这里有你的朋友,让他来作做证,看看你究竟认不认得我。” 郦逊之几乎认定江留醉必是识得她的,只是顾及他在场有些难处。他有避嫌之意,又怕江留醉尴尬,盼着花非花快来,便可拉了她到另一张桌上去。转念一想,不行,花非花若来了,江留醉更不会承认,还是干脆迟到的好。
黄衫女子看着江留醉,吸了口很长的气,像是要把一生的话都说出来,扳着手指一一数来,“腊月初三,我们俩泛舟河上,那日是我们初识之日,当时你还说我头上的小辫好看,要我日后天天都编这样的辫子给你看。” 柔柔的语声里,江留醉的记忆于瞬间拉回到半个月前。他清楚记得,那天他所乘之船无缘无故地破了个大洞,整船的人差点淹死,幸好接近岸边,大伙手忙脚乱避过一场灾难。那天,他没见过她。 他的脸倏地僵了,牢牢地望定这女子,果然从出谷至今所遇磨难都与她有关? “腊月初四,我们一起赶路,所住的那家客栈叫做源发客栈,你一定忘不了!?里面的酒很有味道,我们干完了好几坛。你说酒逢知己千杯少,又说那天你特别高兴,非要多喝几杯。” 说到那天他更忘不了,客栈的酒里有蒙汗药,若非他觉得饿,只顾着先填几口菜饱肚子,先倒下的绝不会是后来的三位贩茶商人。那天,她在何处? “腊月初五,我们住在一个孤身的老婆婆家里,她门前门后都是梅树,含苞待放,香气扑鼻。你摘了一小枝梅花插在我头上,说什么比花解语比玉生香,还拉我去看月亮。那夜很凉,你就脱了披风给我盖上,现下披风还在我处,你怎么就忘了?” 那日的确是住在一个老婆婆家,可晚来并无花香也无月光,倒是蓦地里火光冲天,弄得他灰头土脸,救了老婆婆后,又把身上一大半银两都送给她。 郦逊之听她绘声绘色描述,而江留醉一脸阴晴不定,想是有隐情。他一向不愿探人私隐,便径自站起走开去付茶钱,丢下一句话给他,“你们慢慢聊,我去找花非花,回头上我家里再做计较。”郦逊之暗想,得赶紧到路上去截住花非花,同时心底却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