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微弱的说。“不知道?”苍老的人扬起了一只眉毛,“你再想一想。”“我平生不犯事,也不犯法,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。”冰三家悲哀的说。“哦!嘿!”苍老的人知道自己该发怒了,他便发怒了。“你再仔细想一想:让我来帮你想一想吧,来人啊,先把他请上‘仙女献桃’。”那儿有一个木架子,上面有几条麻绳。架上、木上、绳上,都沾着凝结的赭块。冰三家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,绑在架上,麻绳深深地趿着她的肌肤,几个男人把她的身子翻来覆去的绑着,像对付一只螃蟹,然后又把她这样悬挂着,像一只给剥了皮的青蛙。冰三家一旦上了架子,架子上黏着的两三只苍蝇,立即就飞了起来,绕绕着,有时停在冰三家白玉似的耳上,有时停在她白玉似的鼻上,好像要以它们的侵袭来试验人的耐性。冰三家索性闭上了眼睛。她睫毛很长,就算是那么困乏却仍那么美。(她仍像是一只给钉住了的蝴蝶,就算有翅膀也无力去飞。)然而外边还是有星光。在她面前不远,还有几丛花。可能那都不是开在野地里的花,所以拼了命不顾一切的美着,美得一阵也是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