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应声说道:“忘一归真!”这一前一后正是蹈海剑式的结尾两剑,亦是丁原殚精竭虑多年,方始彻悟的剑式菁华,在石桌背面并无记载。小蛋回答完了,才想到最后三剑纯属自己梦里想象所得,正感忐忑之际却听丁原舒畅笑道:“好,好,你比我悟得还彻底!”他忘情一笑牵动伤势,顿觉痛彻心肺,忙咬牙忍住徐徐调息。小蛋见状歉疚道:“我怎能和你比?”丁原微微喘息道:“我没和你客套,你也不必跟我谦虚。那最后一剑丁某只想到‘造化还一’终是有迹可循。而你索性连这‘一’也忘了,剑意直指本心。日后水到渠成横空出世,天下谁是敌手?”小蛋一震,他刚才为应答丁原,“忘一归真”四字压根没有多想就报出口来,此刻一经提点才发现其中奥妙。难怪丁原会有“日后”之语相期,自是在鼓励他埋头苦修以期水到渠成之日。丁原望着小蛋锁眉沉思的模样,心中无比欣慰,暗暗唏嘘道:“他不是老道士转世又会是谁?这般的悟性直教人望尘莫及!连埋头苦思冥想的神情都一模一样。”他正感慨万千,小蛋神色一整道:“丁叔,我惹了个很大的麻烦。”丁原笑道:“不就是有人用九雷动天引陷害你吗?这事你玉姨已然提过,有她出面,你还担心什么?”他嘴里在宽慰小蛋,心中却道:“居然有人敢诬陷老道士,看来我少不得要跑一趟越秀山。若能查明真相还则罢了,否则先闹他个天翻地覆保全下小蛋再说。有我丁原在,看谁能动他一根毫毛!”哪知小蛋要说的并非此事,而是想告诉丁原四相幻镜失落之事。可丁原这一误解,他顿时改变了主意,心道:“丁叔重伤在床,还一心想着安慰我。我焉能再给他添乱?”他将要说的话咽下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道:“别的都没关系,只要丁叔相信我不是凶手就好。”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小蛋记着那弟子的叮嘱,起身告辞出屋。行出天一阁,他心绪难静,脑海里不停地寻思道:“我昨晚对小寂说,做人理应有所担当。可说人家容易,自己却未必能够做到。眼下玉姨忙得分身乏术,心力憔悴,我怎能心安理得地拖累她,指望她为我查凶平冤?”他一边往山上走,一边继续想道:“距离越秀山之会还有段日子,我正可下山寻找真相,断不能再干坐在竹亭里!”
念头一定,小蛋回到竹亭打坐调息。待到夜深,他在地上留下短信,潜形匿踪御风而去。当他飞出很远,忍不住回头望向夜幕之下的歧茗仙山,默默道:“丁叔,玉姨,请原谅我不辞而别!”抖擞精神御起雪恋仙剑,朝着黑漆漆的大海深处飞去。如此数日之后,他业已悄然抵达南荒,却并未前往拜访年旃,而是只身来到那座与万劫天君夜会的小镇上。他循着当日的记忆找到那家酒肆。黄昏时分,店里的生意格外热闹,几个伙计忙得团团乱转。小蛋站在门口观察了片刻,却并未发现那个守夜的伙计。一个店小二迎了上来,笑呵呵道:“公子您往里边请。”小蛋摇摇头道:“我是来找人的。”小二兴趣失了大半,搪塞道:“那您慢慢找,小的先上菜去了。”小蛋一把拽住店小二,说道:“小哥,我向你打听个人。”店小二颇不耐烦地道:“这里人来人往多了,您找谁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