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不羁横目一扫拦阻下妻子,笑吟吟道:“那倒不必。”晋连此来有恃无恐,又一心要挑唆各派与南荒魔道火并,当下不依不饶道:“雷公为何含糊其词?好歹总须给咱们一个期限罢?”雷不羁点点头,慢条斯理地朝着晋连竖起三根手指头。晋连冷笑一声,道:“莫非雷公打算要用三年的工夫来查清此事?”雷不羁摇头道:“三年未免稍长了些,想必诸位也没耐心在此久候。”晋连怔了怔,问道:“那是多久?三个月?三十天?”雷不羁从容答道:“或许还可再短一点儿,不知晋掌门意下如何?”晋连心头微凛,脑筋急转,道:“雷公答应得这般爽快,委实出乎晋某意料之外。”晋连心知肚明,他锋芒毕露,对着雷不羁咄咄逼人,难免引人疑窦。好在他冷傲孤僻的名声在外,尚不虞旁人多做他想。况且他和灭盘圣祖结盟密商之事极为隐秘,连门中的长老耆宿都无人知晓,谁又会想到他是在借机发难,另有所图?雷婆鸾衣蝶被挑起怒火,嘿嘿道:“长不成短不成,晋掌门果真难伺候!”鸾衣蝶发怒正中晋连下怀,他悠哉游哉举起茶盏,用杯盖轻轻刮去飘在水面上的叶片,淡淡道:“正道各派精锐尽出,可这些日子非但没能查到蛛丝马迹,反而频频遭遇不测。雷公居然敢立此承诺,莫非作贼喊捉贼?”鸾衣蝶脸色森寒,还没说话,坐在晋连下首的派中宿老钟南山先一步插话:“晋掌门,咱们于此并无实据,不可妄加猜测。”晋连愣了愣,但说话的乃是如今东海五圣里硕果仅存的钟南山,身分超卓,他也不能不卖面子,只好抑制不快。“我也是就事论事,并无他意。何况即便雷不羁夫妇真的不知内情,也难保不是年老魔私下所为。这老魔号称闭关不出,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在暗中兴风作浪,为祸天陆?”鸾衣蝶寒声长笑:“好一个‘就事论事,别无他意’!晋连,你敢当着这么多同道在前,担保自己真的心底无私,没有它图?”晋连一震,“啪”地一声将茶盏扣在案上掩饰心虚,寒着脸道:“鸾衣蝶,这话是什么意思?晋某不才,倒要当面讨教!”鸾衣蝶振衣起身,道:“久闻晋掌门一曲碧海潮生惊天地泣鬼神,冠绝东海,今日便请教一二!”晋连见鸾衣蝶出言挑战,心念飞转:“正愁两方闹不起来,难得这妖妇主动送上门来,只要战端一起,就由不得那几个老家伙姜太公钓鱼!”
计议已定,晋连随之站起,冷笑道:“怎么,被晋某戳着痛处,便迫不及待跳出来?”他手中玉箫虚点鸾衣蝶面门,道:“请了!”眼见两人要动手,厅内在座的正魔数十位高手,竟无一人出声劝阻。雷不羁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地轻啜,似乎妻子出阵挑战晋连与他毫不相干,连眼角余光都不往两人身上扫一下。更为出奇的是,正道各派这边居然也毫无动静,一个个冷眼旁观,不作一声。连同为平沙岛门下的钟南山等人亦均自正襟危坐,既不相劝也,不代掌门出战。晋连忽然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,目光拂过杨挚等人的脸庞。“这些家伙故意串通了,要让晋某来打头阵?这主意停云真人想不出来,杨挚资历微薄,多半还是观止真人这老杂毛在搞鬼!”一转念,想道:“二十多年来平沙派威名一落千丈,这些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