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的耳中,然后便见钱中坨的身子如一张破筛子一般,鲜血从一个个的窟窿中忽然飞射而出,在他的身子四周飘散成浓浓的血雾!转眼间,钱中坨的整个身躯已被自己的血染成一片赤红!他没有倒下,使那么拄着剑,死了。剩下的三个青城派人的脸色大变,他们知道以他们三人之力,不是南宫式的对手。但恰好在此时,又有四个人闻风而赶至,庆幸的是,其中尚有一个是青云堂副堂主戈大典。他们不由松子一口气,他们相信合七人之力,即使不能取胜,也应不至于落败。青云堂副堂主是个模样打扮都非常奇异的人,那人五十上下年纪,因为头顶是光秃秃的,只有几撮稀稀疏疏的花白发丝,所以便无法结成发髻了,他便任它们胡乱地飘散着,而他的整张脸孔,有点像一张凹进去的烧饼。他乃青城派中人,却未穿青城人常穿的那种麻质长袍,而是穿着一套褐色的衣褂,这么大冷的天,他却足登草鞋。更怪的是他的兵器也不是青城派中常用的剑,而是一根旱烟杆,略略看上去,倒像一个赶驴车的庄稼人,哪有半分江湖气味?
南宫或见众人所站之方位,便已看出这位秃顶老汉是这些人中的脊梁骨了,因为另外六人已有意无意地形成一种众星捧月状,这定是长时间的习惯而使之的。一个不穿长袍,不用剑的人,能够在青城派混到这份上,一定有他的独到之处了。南宫或不由对这秃顶老汉多看了两眼。秃顶老汉一拱手,道:“方才这些人都是朋友你杀的吗?”言语中,竟似乎很是客气。南宫或点道:“不错。”他回答得也干脆。秃顶老汉用手搓了搓脸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那我戈大典便只好将你的命也留下了,还望这位小兄弟大度见容,予以成全。”真是越说越离谱了。但南宫或也不知哪儿来的兴致,竟也打个哈哈,客客气气地道:“言重了,言重了,戈老兄,你也不必客套着兜圈子瞎扯了,我尽力奉陪便是,想必也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戈大典手上的旱烟杆开始似乎有些不安地在跳动了。南宫或冷眼扫了那根旱烟杆,那烟杆粗若桃桃,杆身看似一老藤掏空而成,但其身隐然有一种幽淡的金属光泽,想必乃赤铜打造。这么又沉又粗的玩意,如果说拿来过过烟瘾,那实在太累了一点,说不定一不小心,便把牙给磕了,但如果用来当作兵器,倒也称手,烟杆上的骨节,恰好可以握手吃劲,一旦敲上谁的脑袋,恐怕连颅骨都要裂了。一时,场上平静了下来,一股窒息人的杀气却弥漫开来。南宫或举剑齐眉,然后慢慢拔出“后羿剑”。“后羿剑”竟闪着不可思议的夺目亮光!但也仅是一闪即逝。(潇湘子扫描,黑色快车OCR)南宫或有些吃惊,他抬头看了看天,天上没有太阳,黑沉沉的。他怀疑是自己看走眼了。其实,吃惊的不只是他一个人,还有戈大典和其他青城中人,他们也看见了南宫或剑出鞘时的那一闪亮的刹那!而南宫或的吃惊之色也已落入他们的眼中,这更让他们感到有些古怪。但场上的肃杀气氛很快便转变了人们的注意力。戈大典的头突然缓缓地低下去,倏地,他发出像是呜咽般的长啸,正当人们一惊之时,他的大烟杆已横空而出!南宫或立即一挫时翻腕,“后羿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