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韩将军了。”
“先生莫要客气,当年也是赖先生提拔才升到卫尉。”韩广红一笑。
我看韩广红的排场似乎不是卫尉能有的,道:“叔友何时升的校尉?”
韩广红登时红了脸,道:“说来还真不好意思。打高济时,立了些鸡毛蒜皮的小功,就调入李将军帐下,统领建安营。”
“恭喜叔友啊。”我笑道。
“先生莫要取笑了,高济一战,我部只是牵制防御,哪像先生统领大军横扫南北。开始我们还有些不服气,后来一过临津江才知道先生打得狠。当时真的是打出先生旗号便有人投降不战……李将军当时叹口气说:‘老夫打三十年仗,还没明子阳三年之功’。”
我黯然一笑,道:“往事如烟,倒是多谢李将军谬赞了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韩广红拍了拍我的手,一时无言。
路过旗县的时候,韩广红给我找了个好地方,仔仔细细洗了身子,换了套衣服,人也精神不少。我当时看着自己失了血色的皮肤,轻轻摸着那些伤痕,心中针扎一般地痛。
肩膀上手腕上的皮肉都烂了,即便结痂也一辈子消退不了。韩广红脸上的伤疤也破了相,可那是他的战功,我这又算什么?
半月后,大道上人越来越多,往来的公家车马也不少。邱涛不再担心韩广红来硬的,渐渐放肆起来。
“就要入京了,若是明可名不在囚车里,恐怕韩将军也难做人!”邱涛大声道。
我没听到韩广红怎么说,想必是气得不成。
“韩将军,没多少路了,囚车也颠不坏我。”我掀开车帘,对韩广红道。
韩广红让人在囚车下垫了厚厚的稻草,逼着邱涛换了副轻号枷板,面带愧色的送我上囚车。
其实,我已经很感激韩广红了。人能够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,能够仗义相救更是难能可贵。这一路上受到了韩广红的照顾,舒舒服服已经到了京师门口,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他。
邱涛押着我到了大理寺,交给当值的郎官签押。那值星官批了张字条,上写道:“都察院暂监。”邱涛一拱手又押着我的囚车前往都察院。
从大理寺到都察院几乎是从城南走到城北,一路上也没怎么张扬,却还是有无数人围观。万幸大部分都不知道我是谁,犯了什么罪,却还是有人凑热闹朝我扔了点烂菜叶。
邱涛自然是不会帮我喝止那些人的。
“就是他吗?”都察院的值星官比大理寺的和蔼许多,不过不是对我。他打量我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事一般。
“一切都好,就是他的腿怎么了?”那人问邱涛。
“他本就是个残废。”邱涛淡淡道。
值星官应了一声,对左右差役道:“秤了体重送酉字九号监。”
当下有差役除下我的枷板,用大秤秤了我的体重,随口一报,拖着我往酉字走去。
我从未来过都察院,只知道都察院是监管违制官员的部阁。原来都察院也有监舍,还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