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审最晚十二点便会结束。</p>
迟迟等不来电话,前去听审的唯有谈老师和周家几位叔叔,原定结束便有车接谢桑回谈家吃饭。</p>
算准了时间。</p>
周庭书将谢桑送回去,她提前将行李箱都推到了玄关,检查好了房屋内的一切设施,确认无误,拉下电闸,满心期盼的等待。</p>
十二点,手机没有电话进来。</p>
几个小时的消磨,让雀跃的心思如同天色,晴转阴,又转雨,谢桑眼看着璀璨阳光被收拢到乌云后,大片昏黑的乌云压在头顶,聚集雨水。</p>
等到傍晚。</p>
手机内一条短信都没有。</p>
谢桑等不下去,起身要去开灯,在漆黑的环境中视野模糊,脚下绊到茶几腿,脸朝地摔了下去。</p>
这一摔身体像四分五裂般,手肘直直砸在地上,骨折的疼着,她挣扎着站起来去开灯,却忘记了电闸未开,拖着疼痛的身体打开电,一室刹那通亮。</p>
谢桑一瘸一拐地坐回去,将手机拿起来,自我挣扎一番,拨通谈老师的电话。</p>
为什么没有消息?</p>
是忘记了她?</p>
还是出了什么差池?</p>
疑问太多了,萦绕在脑袋里。</p>
那一摔让谢桑混沌,心绪不宁,电话没有打通,手机里机械的女声冷冰冰的,没有感情。</p>
谢桑并不想催促什么。</p>
只想得到一个结果。</p>
电话又打去了孟诀那里,庆幸的是他的手机还能打通,那端很安静,人似乎在车上,有车划过与风雨交织的纠缠声。</p>
孟诀嗓子干哑,极力压制着,“桑桑?”</p>
“怎么样了?”谢桑坐直腰背,胳膊和腿还因为那一摔而疼着,“周存声是不是回谈家了,我给谈姨打电话,她没接……”</p>
手机里有死一般的寂静。</p>
那份静让谢桑恐惧。</p>
她像一只敏感的猫科动物,在寂然中察觉到危险,弓起身子,就要发动袭击,“他应该是回去了吧?谈家那么多人都担心他,谈姨在忙,没接我的电话,也没关系的,等他们忙完我再……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孟诀一字一顿,撒着谎:“他回去了,一切顺利。”</p>
只要这么一句话,谢桑就能放下心来,她瞬时收起了浑身冒出来的尖刺,语调不由轻快许多,“早说,害我白担心大半天。”</p>
这件事不该有任何的差错,周庭书被她拖住了,孟诀说服了周家叔叔,谈老师连股份都答应全数奉上了,无论从哪方面来说,都是合作共赢的事情。</p>
谢桑没再杞人忧天,直接相信了孟诀的话,“周存声怎么样,身体还好吗?还需要住院吗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