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松江的时间超过了原定的天数。</p>
谢桑用云善做借口，多留了两天，虽说每次都是秀姨打电话来问，可究竟是谁授意，她却清楚得很。</p>
周存声找了会做菜的阿姨住在禾远。</p>
厨房是烟火气，谢桑在阳台陪猫玩，手机响起，看了眼是家里的来电，需要避开人去接。</p>
她开了阳台的窗户透气。</p>
接到家里的电话，总是有被胁迫的错觉，那感觉很不好，秀姨说得很含蓄，却有了下最后通牒的意思。</p>
“桑桑，你都去了半个月了，事情还没办好？”</p>
怕她不高兴。</p>
秀姨补了句，“我不是非要你回来，是那个……”</p>
“我知道。”</p>
谢桑什么都知道，“后天，后天我就会去。”</p>
“真的吗？”</p>
“真的。”</p>
回去是高兴的事，秀姨却叹气，“桑桑，你知道的，如果不是庭书……我也不想这样。”</p>
“我明白，我答应的事，不会忘记。”</p>
无心让秀姨为难，谢桑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了，“他有没有责怪您？”</p>
这种时候，她还有心情关心秀姨。</p>
秀姨摇摇头，“没有，只要你尽快回来就好。”</p>
听到开门声，谢桑将电话挂了。</p>
没了她的声音，秀姨回到餐厅，周庭书最近都在忙工作，没能顾上谢桑，能反应过来时，人已经离开了半个月。</p>
他忍无可忍，催促了好几次。</p>
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</p>
周庭书捏着筷子，隐忍之色浮在面上，秀姨颤颤巍巍，有些弄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，“后天，桑桑说后天就回来。”</p>
周庭书这才恢复了些温和，筷子夹到菜，还没送到嘴里，突然一把摔开，起身时撞开了椅子，还是有气。</p>
不仅是气谢桑离开，更气自己的计划全部泡汤，周存声没死，他怎么能没死？</p>
以他之前的身体状况，怎么样也该病入膏肓，无药可医，不该是这样。</p>
什么都没吃。</p>
周庭书突然冲出去，秀姨怎么拉都拉不住。</p>
他是没有酗酒的习惯的，可这次，只有酒精才能暂时让他忘却伤痛，不仅如此，身体里不断有个声音还在循环反复着，不要伤害他们，不要伤害他们。</p>
加之酒精的渲染。</p>
大脑几乎要炸裂。</p>
跌跌撞撞又回到泰禾院子时，视线内一片漆黑，周庭书没有回自己房间，他的路线清明，直直朝着谢桑的房间走去，那里起码有她的气味。</p>
秀姨每天都要打扫，没有锁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