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,没有开口。“蜗角虚名,蝇头微利,算来著甚干忙。”苏澈缓声道:“事皆前定,谁弱又谁强。且趁闲身未老,尽放我,些子疏狂。”商容鱼静静听着,但她发现苏澈并未再说。“应该,还有吧?”她疑惑道。苏澈微微一笑,“下次,下次再念给你听。”商容鱼怔了怔。此时天上云雾皆去,晨光自枝叶间洒落,眼前人神情柔软,不见半分张扬,那双眼神,就如晴空万里。商容鱼忽地就有些忍不住,忍不住欲与他相拥,但手指刚动了动,便又生生止住了。她知道这是自己喜欢的人,但她同样知道,有缘无分,他们终究会如飞鸟和鱼般错过。既是过客,便不需再赋多情。“那就以后写信,你告诉我。”商容鱼笑了笑。苏澈问道:“不知道住在哪,信寄往何处?”“后周虽然大,但我无生教的人遍布江湖,总能找到你们的。”商容鱼仿佛不在意般道。苏澈点点头。玉沁干咳一声。商容鱼看了她一眼,道:“你也保重。”玉沁轻哼一声,“先管好自己吧,还没破境。”
换在平时,商容鱼一定大怒,但此时也只是笑了笑。“那就,告辞吧。”苏澈道。商容鱼嘴唇动了动,似还想说什么,似不舍,但最终,眼神一坚,点了点头。“保重!”“保重。”苏澈和玉沁施了轻功,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林中。商容鱼一直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,眼神模糊,不知何时感觉到了脸颊上的丝丝凉意,她这才抬袖擦了擦,自己竟流下泪来。她吸了吸鼻子,揩了揩眼角的泪水。过了一会儿,有脚踩过树枝的声音响起,树下有人走来。“站那么高,能说话吗?”来的人是苏清,他有些灰头土脸,但疲惫之中,神情里依旧可见兴奋。商容鱼调整好心情,从树上跃下。“看来你如愿以偿了。”她说。苏清却是一笑,“看来你刚刚哭过。”商容鱼脸色一沉。“别在意,这个年纪总是要哭一哭才不算辜负。”苏清一副过来人的样子,劝解道。商容鱼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,“你在说什么蠢话?”苏清一噎。“答应的事情别忘了。”商容鱼提醒道。“我自会记得。”苏清哼了声。商容鱼淡淡道:“你既赚了墨家的人情,又赚了朝廷的功劳,但奉劝你一句,既踏足江湖又涉朝堂,这路不是那么好走的。”苏清不在意地摆摆手,“我自省得。”商容鱼在这等他,两人也只是碰个头,确定事情妥当罢了。所以不等苏清再问什么,她便脚下一踏,衣袂破空间,人飞远了。苏清抬了抬手,他刚还想问苏澈下落,是不是逃出来了,又去哪了。“真是。”他无语摇头。苏清想了想,走到那边悬崖,朝下看了看。千丈下,江水滔滔,浪花拍岸,砖瓦废墟皆淹没在江水之中。就如历史,一切都消逝了。悬崖下的水有些急,但崩塌落下的废墟,就如浮出水面的礁石。泥泞而细碎的沙石里,蓦地伸出了一只手掌。他朝外抓了抓,手中的泥沙混着血,从胳膊上淌下。慢慢的,一道身影从废墟里爬了出来。依稀能辨出,这是温玉楼。风流倜傥,智珠在握的「玉面白龙」温玉楼。但此时的他,气息很虚弱,头发衣衫破碎,沾满了血与泥沙。身子也是佝偻着,头发披散着紧贴着身上。很难让人跟先前那个谋算了机关城和车夫,且自信张扬的年轻人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