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公馆的一草一木都被修剪的一丝不苟,包括台阶附近的那些盆栽。
陆南礼手里空落落的,眸色也跟着一点一点黯然下来。
他声线微颤,发紧。
“小灼……你说什么?”
他们曾经在一起七年,无论是边境的风霜雨雪,还是江城的风暖天晴。
难道她就一点都想不起来吗?
秦灼眼神淡漠,一言不发。
她不是没有想起来过,这小半辈子,七年可不算短,占据和承载了她太多的喜怒哀乐。
已经是过去的事,就已经过了。
过了就过了,散了就散了,算了就算了,也全都没什么。
如今她再试图回想起过去,脑子里,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空白。
什么也没有。
她沉默了很久,实在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,干脆回答了一句。
“陆南礼,我这个人,心大,装不下事。”
“你胡说,我不相信!”
陆南礼再一次的扼住她的手腕,握得比刚才还要有力。
仿佛他不这么用力,就再也没有机会抓住她了。
他语气接近祈求。
“小灼,你看看我,如果你说的是实话,你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
曾经的陆队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?
秦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好像成全了他,“陆南礼,别让我看不起你。”
她说得这么绝情。
陆南礼却没有退后半步,更没有松开她,还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。
她似乎不应该给他那个眼神。
“小灼,你并不是不愿意见到我,你看,你还是抬眼看我了,不是么?”
“……”
秦灼心里波澜不惊,没有一丁点儿的情绪。
她也很意外,她竟然对陆南礼,已经到了这样麻木的地步,毫不在意。
彼时,一辆始来的豪车缓慢停下,这辆座驾像它的主人一样威严,冷静。
车门打开,迈下一双大长腿。
跟着响起男人冷漠散漫的声音,“燕擎,我有没有说过,燕公馆不欢迎姓陆的人。”
燕擎合上车门,严谨回答,“爷,您说过的,我这就去办了。”
“慢着,先不急。”
燕逐尘略一抬手,就轻易止住燕擎的步伐,即便是这样抬手的动作,他这身深墨色的风衣也没有一丝褶皱。
他掠过一眼两人,墨眸顿时不悦的眯起。
秦灼被陆南礼困在角落里,连手腕都被人钳制着。
“陆少,做人可不是这么做的。”
男人单手搭在衣侧,直接走近踢了陆南礼一脚。
“给我让开。”
他这一下,陆南礼踉跄的后退了好几大步,旁边的盆栽也连带着遭了殃,摔碎了几盆。
他直起身,冷笑,“四爷,呵,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