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九！”
“小九！”
“小九！”
…………
好吵啊……
怎么这么多人在叫我呢？
等等，他们是在叫我吗？
白凤九想睁开眼，好好看看现在的自己，却连抬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。
一片漆黑……
眼前似乎有两个人，是谁呢？
一个白衣白发，手持一柄月白色的戒尺，周身也环绕着月白色的流光。
一个红衣墨发，手中拿着一柄长剑，衣袂飘飘，美轮美奂。
同样的眉眼，气质却截然不同。白衣人高洁而柔和，宛如天上的神祇；红衣人淡定而不失俏皮，正是豆蔻年华。
白凤九看看这个，看看那个，忽然明白了……
那是她的前世和今生……
万劫之主和青丘帝姬……
上古神祇和九尾狐族……
二人相对而立，气氛却并不是剑拔弩张的。
“你应该是万劫之主，她法力无边，身份尊贵无双……”青丘帝姬开口了。
“不，你是白凤九，无论如何，我都只是你的过去罢了……”万劫之主亦是说话了。
奇怪的是，她们都在劝她选择另一个人，抑或是说，选择另一段命运，另一个身份。
“选择吧，这是我这个兄长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。”身旁出现了一个身影，白凤九只一眼就认出了他——天道之主。
“选择？选择什么？”凤九第一次知道了茫然为何物。
“选择自己的躯壳，自己的命运。”天道叹了口气，“如若你择了前世，会恢复万劫之主的身份，而现世的身子则会羽化，关于现世的一切记忆统统归零。你若择了现世，便会携着两世的记忆活在白凤九的壳子里，除了你，无人会再记得万劫之主。一边是无上荣光，一边不过只是……”
“现世。”还未等天道分析完其中利弊，白凤九就平静地回答了他。
“我就知道你会选……”天道的理所应当还未说完，便被她的一番话劈了个外焦里嫩，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白凤九依然平平静静，“我选现世。”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无所谓地笑了笑，“我只是不想让他再伤心罢了，那种绝望，我不想再让他人感受到。”
“罢了，罢了！你就是这个脾气，便由你罢！”天道无奈地挥挥手，将一物塞进她的手中，“留个念想。”复又添了一句，“给我。”
“哥！”小狐狸笑了，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躯壳，殊不知，另一边万劫之主的壳子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飞烟灭……
“阿汣，我终是不能护你周全了……”